文章来源：李玉坤 姜倩倩 片警实验室

摘要

1997年Weindruch和Sohal曾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关于“限制热量摄入可显著影响动物的衰老和寿命”的研究报告，提出限制热量摄入对健康的益处与有害氧自由基的减少有关。后续以小鼠、非人灵长类动物或人为对象开展的研究均表明，限制热量摄入对健康寿命产生的影响是一致的。

这些研究表明，间歇性断食对健康产生的许多益处不仅是由于自由基生成减少或体重减轻，更是由于进化上保守的适应性细胞反应通过改善葡萄糖调节、提高应激能力和抑制炎症等作用，这些作用发生在器官之间和器官内部。在断食期间细胞可被激活并发挥作用的通路有：增强对氧化和代谢应激的内在防御，以及清除或修复受损分子（图1）。在进食期间，细胞参与组织的生长和可塑性。临床前研究表明，在多种慢性病（包括肥胖、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癌症和脑部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动物模型中，间歇性断食具有缓解疾病的功效。周期性打开和关闭代谢开关不仅提供了细胞供能所必需的酮，还引发了高度协调的全身和细胞反应，而且这些反应可以延续到饱腹状态，从而改善精神和躯体功能以及增强疾病抵抗力。

本文中，作者综述了间歇性断食如何影响一般健康状况指标以及如何减缓或逆转衰老和疾病进程的动物和人体研究，并就医师如何开出并执行间歇性断食方案提供了实用信息，具有临床指导意义。

图1. 细胞对进食和断食周期及代谢引起的热量摄入限制产生的反应

3.1、实际考虑问题

尽管有证据表明间歇性断食对健康有益，并适用于许多疾病，但在社区和患者中广泛采用这些饮食模式仍存在障碍。首先，一日三餐加零食的饮食习惯在我们的文化中根深蒂固，病人或医生很少会考虑改变这种饮食模式。发达国家丰富的食物和及其广泛销售也是需要克服的主要障碍。

其次，在转为间歇性断食方案时，许多人会在限制进食期间感到饥饿、易怒和注意力难以集中。然而，最初的这些副作用通常会在1个月内消失，这一情况应该告知患者。

第三，大多数医师未接受过关于如何制订间歇性断食方案的培训。医师可建议患者在几个月的时间内逐渐缩短每日进食的时间窗，目标是每日断食16～18小时（图4）。医师也可建议患者采用5∶2间歇性断食方案，第1个月时每周有1日仅摄入900～1000cal，第2个月时每周有2日每日摄入900～1000cal，第3个月时每周有2日每日摄入750cal，最终在第4个月时每周有2日每日摄入500cal。医师应咨询营养师，确保患者的营养需求得到满足，并持续提供咨询和教育。与所有的生活方式干预措施一样，重要的是医生提供足够的信息、持续的沟通和支持以及定期的积极强化。

图4.将间歇性断食模式纳入医疗实践和生活方式

3.2、结论

临床前研究和临床试验表明，间歇性断食对许多疾病有广泛的益处，如肥胖、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癌症和神经系统疾病。动物模型显示终身采取间歇性断食可改善健康状况，而临床研究中的干预措施持续时间大多相对较短，一般是几个月。人们是否能持续间歇性断食数年，是否能获得在动物模型中看到的益处，还有待确定。此外，临床研究主要集中在超重的青年和中年人，我们不能将间歇性断食的益处和安全性推广到其他年龄组。

虽然我们不完全了解其具体机制，但间歇性断食的益处涉及到代谢转换和细胞的抗应激等。通过进一步了解间歇性断食与多方面的健康益处之间的联系，我们可能能够开发出模仿间歇性断食效果而无需大幅改变饮食习惯的靶向药物，例如对代谢施加轻度挑战的药物（2-脱氧葡萄糖、二甲双胍和线粒体解偶联剂）、增强线粒体生物能学的药物（酮酯或烟酰胺核苷）或抑制mTOR通路的药物（西罗莫司）。这对那些不能或不愿意坚持间歇性断食的人或许有用。然而，目前来自动物模型的数据提示，此类药物疗法的安全性和疗效可能不及间歇性断食。

编后记

在我们完成对这篇发自NEJM的有关间歇性断食或限制热量饮食给健康带来诸多益处的综述过程中，新发表于《Nature》杂志上的一篇题目为“Caloric restriction disrupts the microbiota and colonization resistance”的研究报告引起了我们的关注。该文提出极低热量饮食会改变人类肠道中微生物群的组成，导致特定细菌特别是艰难梭菌的增加，并且降低了其定植抵抗力（colonization-resistance）。常被归类为医院相关细菌的艰难梭菌与抗生素引起的腹泻和结肠炎有关，艰难梭菌的这些变化使营养物通过肠壁的吸收效率降低，但该研究中的实验对象却未产生结肠炎等相关的临床症状。目前尚不清楚的是，这种无症状的艰难梭菌定植是否或在多大程度上会损害或潜在地改善一个人的健康。因此，在制定间歇性断食、限制热量饮食的计划或实施过程中，医师、营养师和患者应保持持续的沟通，并注意患者各系统症状的异常表现。

文献来源：
de Cabo R, Mattson MP. Effects of Intermittent Fasting on Health, Aging, and Disease. N Engl J Med. 2019 Dec 26;381(26):2541-2551. doi: 10.1056/NEJMra1905136.
von Schwartzenberg RJ, Bisanz JE, Lyalina S, Spanogiannopoulos P, Ang QY et al.Caloric restriction disrupts the microbiota and colonization resistance. Nature. 2021 Jul;595(7866):272-277. doi: 10.1038/s41586-021-03663-4.
编译：李玉坤 姜倩倩 李桂馨
编辑：刘天旭
校对：许梓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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