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介绍
多项研究结果均表明，睡眠不足与心血管 (CV) 疾病和全因死亡相关，这也是普通大众对睡眠的基本认知。此外，睡眠时间与全因死亡率和 CV 死亡率之间呈 U 型关联，过短 (8 小时 / 天) 都是不利于健康的，可见并不是睡得越多越好。
事实上，睡眠长度本身并不能反映关键的神经生理学方面，睡得长并不代表睡眠质量高，也不代表有着良好的睡眠连续性和睡眠深度。前期的研究结果也显示，睡眠不规律、入睡困难等均与死亡风险增加有关，而与睡眠时间长短无关。
先前的研究尽管表明了睡眠时间过短或过长都与死于心血管疾病或其他原因的风险增加有关。然而，直到现在，人们还不知道在夜间睡眠中唤醒负担 (唤醒次数和持续时间的组合) 是否也与死亡风险有关，唤醒负担 (AB) 在心血管相关疾病和全因死亡率的详细临床意义仍然未知。
2021 年 4 月 20 日，来自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电气和电子工程学院等单位的研究团队在European Heart Journal(IF = 22.67) 在线发表了题为Sleep arousal burden is associated with long-term all-cause and cardiovascular mortality in 8001 community-dwelling older men and women的文章，该研究首次利用大规模的人群队列，揭示了夜间睡眠时无意识清醒的频率和持续时间与死于心血管疾病以及其他任何原因的风险增加之间存在明确的关联，并且这种相关性对于女性来说更高。
图片来源：European Heart Journal
无意识的唤醒，也被称为大脑皮层的唤醒，是睡眠的一个正常部分，它是自发发生的，是身体对潜在危险情况 (如噪音或呼吸受阻) 做出应激反应的一部分。疼痛、肢体运动、创伤、温度和光线均为其触发因素。尽管目前对其背后的机制不甚了解，但这种唤醒负担都会对心率、血压和心脏血流动力学产生剧烈的影响，如果发生频繁，也可能会扰乱心血管系统的昼夜节律，进而影响机体的代谢状态，导致如高血压、血脂失调和胰岛素抵抗等相关的疾病。
主要研究内容
该研究纳入了来自 Men Sleep Study (MrOS) 、Study of Osteoporotic Fractures (SOF)、 Sleep Heart Health Study (SHHS) 三个研究队列的共计8001 名男性和女性的睡眠监测数据，平均随访周期是 6 到 11 年。
所有参与者都被要求参加临床访谈，并在进行夜间睡眠监测记录之前填写一份包含病史问卷的登记表，并在临床就诊时测量血压。通过夜间多导睡眠监测，研究人员得到了平均呼吸频率、氧饱和度低于 90% 的睡眠时间、平均心室率、呼吸暂停低通气指数 (AHI) 和肢体周期性运动指数 (PLMI) 等信息。
根据监测数据，研究人员对唤醒负担和心血管疾病及全因死亡率之间的关联进行了分析。在调整了总睡眠时间、年龄、病史、体重指数 (BMI) 和吸烟习惯等可能影响结果的因素后，他们发现，总的来说，女性的唤醒负担低于男性。
然而，那些唤醒负担超过其夜间睡眠 6.5% 的女性比唤醒负担较低的女性死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更大：SOF 队列中的风险增加了 1 倍，SHHS 队列中的风险增加了 60%。在全因死亡率的关联分析中，SOF 组死亡风险增加 60%，SHHS 组死亡风险增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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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述两项队列研究中的女性放在一起进行分析，结果表明那些唤醒负荷超过 6.5% 的女性死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为 12.8%，这几乎是一般人群中相同年龄女性死于心血管疾病风险的两倍。另外，在普通人群中，女性死于任何原因的风险为 21%，而在这两项研究中，当唤醒负荷超过 6.5% 时，这一风险上升到了 31.5%。
随后，研究人员发现，与唤醒负荷较低的男性相比，唤醒负荷超过其夜间睡眠 8.5% 的男性死于心血管疾病 (MrOS) 或其他原因 (SHHS) 的风险高出 1.3 倍，虽然增高，但是心血管疾病死亡风险的增加没有统计学意义。
综合两项队列研究信息，他们发现唤醒负荷超过 8.5% 的男性有 13.4% 和 33.7% 的死于心血管疾病或其他任何原因导致的死亡，而普通男性人群对应的死亡风险分别为的 9.6% 和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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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研究通讯作者，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医学中心心脏病学教授Dominik Linz 表示：「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男性和女性在这方面存在差异，但有一些潜在的解释，比方说，与男性相比，引起唤醒唤起的诱因或身体对唤醒唤起的反应在女性中可能有所不同。这可能解释了女性相对较高的心血管死亡风险。女性和男性可能有不同的补偿机制来应对唤醒唤起的有害影响，女性可能有更高的唤醒阈值，所以这可能导致女性比男性有更高的唤醒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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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该研究也表明身体质量指数和睡眠呼吸暂停的严重程度都会增加唤醒负担。Linz 教授表示：「虽然年龄不能改变，但体重指数和睡眠呼吸暂停是可以调整的，这可能是减少唤醒负担的一个有效方式，也有可能降低死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作为一名医生，对我来说，高唤醒负荷有助于确定哪些患者可能有更高的心血管疾病风险。我们需要建议我们的病人照顾好自己的睡眠，实行良好的睡眠保障，减少夜间噪音「污染」。」
图片来源：European Heart Journal
研究总结
在同期的评论文章中，西班牙马德里心血管研究中心临床研究主任 Borja Ibá ez 教授（Borja Ibá ez 教授并没有参与本研究）写到：「为了将唤醒负担评估纳入降低心血管疾病风险的常规策略中，我们需要易于扩展、广泛获取和负担得起的技术来估计睡眠时间和睡眠碎片。用于测量肢体活动和呼吸模式变化的可穿戴设备可能提供重要信息。」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再次将睡眠与健康关联起来。尽管说关于睡眠和心血管疾病之间的关系还有很多知识空白有待研究，但这项研究提供了坚实的证据，表明好的睡眠质量对心血管健康的重要性，在未来的研究中，需要更多更广泛的数据来支持是否可以通过改善睡眠质量来降低心血管事件的发生率和死亡率，以更好地服务于临床，造福于更多患者。
最后，我们祝大家都能睡觉睡到自然醒。
参考文献：
1、Sobhan Salari Shahrbabaki et al. Sleep arousal burden is associated with long-term all-cause and cardiovascular mortality in 8,001 community-dwelling older men and women. European Heart Journal. doi:10.1093/eurheartj/ehab151.
2、Inés García-Lunar, Valentin Fuster and Borja Ibá ez. Good night, sleep tight. European Heart Journal. doi:10.1093/eurheartj/ehab181.
3、Fan M, Sun D, Zhou T, Heianza Y, Lv J, Li L, Qi L. Sleep patterns, genetic susceptibility, and incident cardiovascular disease: a prospective study of 385292 UKbiobank participants. Eur Heart J 2020;41:1182–1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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